自律神經失調會造成的各種問題,尤其現代人工作家庭壓力大

容易有以下狀況:

廣泛性焦慮癥,憂鬱癥,抑鬱癥,恐慌癥,強迫癥,躁鬱癥,腸躁癥,膀胱過動癥

並伴隨頭痛,眩暈,失眠,臆球癥(喉嚨一直感覺有異物),胃食道逆流,耳鳴,睡覺一直醒,胸悶,胸痛,心悸恐慌,吸不到氣,易喘,胃脹胃痛,腸躁癥,頻尿,陽痿早洩,頭麻手麻腳麻,血壓高。

在相關門診中,尤其像是業務、設計、工程、教師、作業員等類型的職業,自律神經失調的狀況最為明顯

對於有慢性疼痛的人來說,若沒有重視自律神經失調,其嚴重性更是不言可喻。

自律神經失調可能危害機體的消化系統,造成脾胃不調,引發消化系統疾病。

有研究顯示,胃和小腸在晚上會產生一種對消化道粘膜有修復用處的化學物品tff2蛋白質,假如自律神經失調導致睡眠不足,就會危害這種物品的產生,從而大增胃炎、胃、十二指腸潰瘍、潰瘍性結腸炎等疾病的發作率。

偏頭痛:長期失眠引發偏頭痛的原因可能與顱內小動脈和毛細血管收縮致使腦部皮質缺血有關,這部分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除了出現睡眠障礙外,還會在晚上睡眠期間反復出現頭痛癥狀。

慢性疲勞綜合癥:本病在臨床上很多見,特別是女性失眠患者,她們常訴說自己疲憊乏力,即使臥床休息也不能緩衝疲憊部分病者還具有低熱、畏寒、頭浦、咽喉浦、心煩、急躁等不舒適癥狀。

此外,長期自律神經失調還可引發中老年人腦病、女性更年期綜合癥以及糖尿病等嚴重害人體健康的疾病。

所以專家強烈建議大家,千萬不要忽視自律神經失調的癥狀,大家應謹慎對待並應及時採取治療措施。

底下是自律神經失調所引起的癥狀,如果符合下列5點以上,可立即前往診所掛號尋求解決途徑

自律神經失調門診中最常觀察到的癥狀如下:

對睡眠品質不滿意

.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往往需要躺30分鐘甚至更久才能入睡;
.夜裡醒來好幾次,多在2次以上,醒來之後很難再入睡;
.早上醒得早,比正常起床時間早醒30分鐘以上;
.總睡眠時間不足6.5小時;
.睡眠品質下降,醒來仍然感到困倦,感覺體力沒有恢復。

白天正常活動受到影響

.白天精神狀態不佳,感到困倦、疲勞,想睡覺;
.工作和學習時,難以集中精力,犯錯次數增加,記憶力下降;
.情緒上,感到緊張、不安、出現情緒低落或容易煩躁、發怒;
.社交、家務、職業或學習受影響等。

而自律神經失調治療真的不難!讓您減少甚至停用安眠藥與抗憂鬱西藥…恢復該有的身心平衡。

廣和中醫診所與廣仁堂中醫診所運用傳統中藥來調理過度緊繃、亢奮的情緒,依據中醫藥的學理來調理體質;多管其下,改變您的體質,調理平衡

不是單純以藥物來壓制癥狀;經過一系列的療程,很多患者就慢慢減少甚至停止安眠藥、抗憂鬱藥物等西藥的長期依賴,回歸到身體原始的平衡統合狀態,這就是身體原始自然和諧的狀態。

透過我們診治改善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都可以漸漸找回正常的生活品質,使用正確的方式將幫助您擺脫失眠的痛苦!

底下為診所相關門診資訊圖片

 

SSll15CEFDE5廣和中醫診所

公元714年。 這一年,李白還在青城山練劍,杜甫還只是洛水邊的一個頑童。 一個15歲少年,背著一把琴,提著一支筆走進了盛世下的長安。 兩年后他以一首《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震撼整個文壇,在盛唐伊始的時候以少年才子之姿,獨步天下。 他就是王維。 當白居易24歲登臨大雁塔,寫下“慈恩寺下題名處,十七人中最少年”的時候,王維21歲就已經狀元及第,名耀整個大唐。(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這是一個開局華麗,風生水起的人生上半場。 但是,王維的下半場一開端,就是他人生的滑鐵盧。   01 本來作為新科狀元王維有可預見的大好未來,但是卻在無意中犯了唐玄宗的忌諱,一怒之下將他打發去了地方。 去地方就去地方,年少氣盛的王維雖然滿肚子怨憤,可還真沒太拿得罪了皇帝當一回事。(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他處理起政務也有聲有色,覺得自己在外鍛煉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 好友孟浩然科舉落地,他還安慰道:“杜門不欲出,久與世情疏。以此為長策,勸君歸舊廬。” 老哥,科舉當官太辛苦了,哪有在這青山綠水間待著快活? 但是,讓王維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次被貶卻足足在地方熬了十多年,直到過了而立之年才忽然發覺:狗日的,你們真得把我忘記了啊。 王維在《偶然作》中稱:“小妹日長成,兄弟未有娶。家貧祿既薄,儲蓄非有素。” 王維父親早亡,長兄如父,人到中年,作為一家之主的他,自然要挑起照顧整個家族的重擔。 “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游俠多少年。”從這一刻開始,那個“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的少年從王維的心底褪去了鋒芒。 他放下狀元郎的架子,也不再恃才傲物。 回到長安,王維求見丞相張說(yuè)獻詩,詩中他自比賈誼,懇請張說提攜,“嘗從大夫后,何惜隸人余。” 意思是如果張說能看中他,他甘愿做任何工作。 開元二十三年,三十四歲的王維得知恩師張九齡重任宰相,立刻寫信道:“側聞大君子,安問黨與仇。所不賣公器,動為蒼生謀。賤子跪自陳,可為帳下不?” 一顆急切之心,毫不掩飾。 不久后,他便被提拔為八品上的右拾遺。 作家煙羅說過:“人生下半場,最大的敵人只剩自己。” 人這一生,前半程年少氣盛,大多數人活得是心氣,覺得自己不可一世; 后半程才發現人活的是心態,是自己與自己較勁。 所以說,人生下半場,千萬別矯情。 你越是矯情,失去的越多。   02 王維中年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和他患難與共的妻子難產而死,與此同時還有胎死腹中的骨肉。 中年喪妻又喪子,人生恐怕很難有比這還要悲慘的經歷了。 王維這一生留下無數詩篇,流傳至今的就有400多首,但是細細翻閱,你會發現,其中竟然沒有一首是寫給妻子的。 他難道不愛自己的妻子嗎? 王維和妻子相遇時,彼此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8年后他金榜題名,連公主都有意招為駙馬,可他卻絲毫沒有留戀,大登科后便迫不及待地迎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馬,迎來小登科。 他難道不擅長寫情詩嗎?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首詩是王維寫給朋友李龜年的,但是后世之人早已將其看做愛情詩的代表作。 既然友情都描摹的如此情真意切,一首愛情詩怎能難倒王維這樣一個絕世天才? 有人說:“沉默的人,愛的最深;沉默的心,傷的最重。” 回望詩人的世界,寫出“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蘇東坡身邊可曾缺少過紅袖添香? 為妻子寫下“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的白居易也不乏“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的風流。 唯有王維沒有用文字祭奠自己的愛與悲傷,可史書卻為他這段感情留下一句力重千鈞的批注: “孤居三十年,終生不娶。” 要知道,那可是男人三妻四妾皆屬平常的古代。 王維沒有給妻子留下只言片語,但是他卻用他的余生證明了自己愛的深沉,傷的刻骨。 紅塵過往,沒有人握得住地久天長,感情之事豈能盡如人意? 尤其是進入人生下半場,生離死別總要走一場。 有些話,無須多言;有些事,只須去做。 最深的愛,最真的情,從來不是表演,也不會矯情。   03 公元750年。 十五歲出游,五十歲依然郁郁不得志的王維趕回家中探親,然而子欲養而親不待。 王維的母親臨終前曾問過他一個問題: “知道你的名字為什么叫王維字摩詰嗎?” 王維自然明白,“維摩詰”是印度高僧,母親把他的名字拆開來為自己命名,還教他從小就背誦《維摩詰經》。 “維摩詰”這個名字翻譯過來就是沒有污垢,即“凈”。 母親學佛幾十年,仿若就是為開導眼前歷遭悲厄打擊的兒子,讓其解脫身心的桎梏。 要他看開苦樂兩境,淡看是非成敗。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東西,你越是在乎,越是失去。 奔波的人生,我們已經用力,盡心,何必還去耿耿于懷。 人生下半場,千萬別矯情,經歷的越多,你越會明白,這世上沒有不帶傷的人。 晚年,王維重新回到政治權力的中心,但是看過了人生無常之后,他不再關心官場上的種種是非。 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 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 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 君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 從此后,他有事上朝,無事還家,抽空作作畫兒,鉆研鉆研佛學,悉心經營他在終南山的輞川。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時的王維官反而做得越來越大,當了太子中允后不久,他又加集賢殿學士,遷太子中庶子、中書舍人,一路扶搖直上,最后官尚書右丞。 王維的才華毋庸置疑,但這“遲來的輝煌”,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唐肅宗李亨和他的父親唐玄宗李隆基在賭氣,只要李隆基不喜歡的人,李亨偏偏要重用。 對此王維心知肚明,可他看破不說破,一邊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一邊過著“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田園生活。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人生下半場,不糾結,不糾纏,不矯情。 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這樣的事情,王維年少的時候早就經歷了一遍。 滄桑世事,負累幾許,只要緊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 公元761年,王維在“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之中,平靜地告別了這個世界。 “臨終無病,遺親故書數幅,停筆而化。” 去世前兩年,王維上表將輞川別墅改為寺院,又將自己職田中的糧食用來為災民舍粥。 無論先前的職場生涯如何,王維死的時候確實像一個得道高僧。 正如陳貽焮先生所說,“他采取了圓通混世的人生態度,半官半隱地生活起來了。” 王維在魚龍混雜、朝不保夕的官場中,從小吏修煉成詩佛。 “我心素已閑,清川澹如此。” 比起李白的驕傲,杜甫的深沉,王維活得更加灑脫,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淡然的模樣,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人過中年,能讓你揮霍的時間少之又少。不矯情、不做作、不畏懼別人的目光,想要的東西就去爭取,得不到的東西就斷舍離。 人生下半場,活的就是一份豁達,一份明白:不亂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 如是,安好。 +10我喜歡

原創: 王中玉  墨上塵事   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而楊柳最多。這些樹將一片荷塘重重圍住;只在小路一旁,漏著幾段空隙,像是特為月光留下的。樹色一例是陰陰的,乍看像一團煙霧;但楊柳的豐姿,便在煙霧里也辨得出。樹梢上隱隱約約的是一帶遠山,只有些大意罷了。樹縫里也漏著一兩點路燈光,沒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樹上的蟬聲與水里的蛙聲;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 朱自清《荷塘月色》 蓮生又是一夜沒睡,眼睛血紅,頭脹的像斗一樣。   一邊是自己的姐夫,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另一邊是自己的同學,到底500畝荷塘讓誰承包呢?看著辦公室一地的“紅旗渠”屁股和身上蚊子的“吻跡”,早飯的點已過了,肚子竟然一次警鐘沒有敲……   知了扯著喉嚨把思緒拽回到38年前的夏天。   那也是國家厲行計劃生育的第一年,老婆臨盆了,老鄭支書蹲在荷塘邊上把手拽得生疼,緊張的汗珠比老婆還大。畢竟四個閨女像高粱稈一樣杵的眼花,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誰叫咱當支書呢?!“咱支書的老婆在荷塘邊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不知哪個搗蛋的孩子悄悄溜進大隊部對著廣播喊了一聲。村里頓時炸開了鍋,老鄭牛眼大睜:“誰家的小兔崽子,看我逮住后不打折你的腿!”不過生氣的表情很快被興奮淹沒了……這不,孩子一落地,起啥名好呢?還是先聽聽別人的意見。這也是老鄭一貫的作風。老爹說:“叫鄭有福,人活著啥都不勝有福!”“叫鄭來順,我的孫子正來呢!”上過幾天私塾的老娘道。媳婦接著說:“鄭平安也中,平平安安的多好!”三人邊說便把眼光瞥向老鄭。老鄭猛吸了一口煙,咳嗽了三聲:“恁三起的名都不賴……但是我起一個名看咋樣?”啥名?爹問。“蓮生——一是因為在藕塘邊生的,二是咱孩子若上學,今后要當了官一定要做一個廉潔官,三是……”“我看這名中,就叫連生——連著生多好啊!”老娘沒等老鄭說完就截住了話頭。   從小學升初中、高中一直到農專畢業,從鄉政府辦事員、辦公室主任一直到鄉黨委副書記,蓮生的努力一步步印證了爹的期望。十點就要開班子會了,到底交給誰?是跟著情走?跟著心走?跟著原則走?還是……姐姐捎信說姐夫準備擴大磚瓦廠的規模,并且在朋友圈已經炫耀開了“小舅子主管還能跑了!?”三孬干工程財大氣粗又有香港身份,到手后準備蓋高檔別墅群,圖紙已經放在蓮生辦公室一個多月了。建成后算自己招商引資的政績,更何況比自己大三歲的三孬作為不出四服的弟兄,小時候在荷塘游泳時救過自己的命……要說“財力”最弱的就數同學何得源了。何得源先前已經承包200畝荷塘,不過這幾年不太景氣,把前幾年跑運輸的錢賠得差不多了,老婆差點跟他離婚。他經常打電話跟蓮生訴苦。這不近幾年國家加大了對農業的支持力度,從生態農業中何得源看到了希望……500畝加上自己的200畝再流轉300畝1000畝就沒問題了。千畝生態園集賞荷花、垂釣休閑娛樂、藕粉加工等為一體的產業鏈確確實實“纏住”了蓮生的思緒……   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蓮生電話接連不斷。“嗯!我考慮好了你過來吧,過來參加我們的班子會!”這不合適吧?沒啥不合適?!我和書記、鄉長研究通過的,叫你來,你就來吧!好的!我馬上到!!三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趕往鄉黨委會議室,姐夫知道小舅子一根筋提前給鄉長打了招呼,信心滿滿……三孬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一周前分別拜訪了書記和鄉長,底氣十足……何德源也不甘落后把鄉政府的門檻都踢破了并按照高人指點班子成員一人一筐有機藕,充滿希望……   十點會議準時開始。蓮生主持會議,首先由三個投資商對項目進行闡述,班子成員對三個項目分別進行了討論,表態時投資商離席。十分鐘對于三位競爭者來說無異于一年。“首先感謝您們三人對鄉里工作的大力支持,中標結果就在信封里面。不過,我有一個要求:為尊重對方的情緒,請不要立即打開信封,半個小時候才可以打開,否則后果自負,散會。”書記邊說邊往上推了一下眼鏡。   “再次謝謝您對全鄉工作的支持,現在早就不興這一套了,銀行卡還給您,希望您能把荷塘村的路和小學修一下,不過這只是建議!”三孬和姐夫讀到的信內容一字不差,聲音也是由高到低像排練好的一樣。   “藕,我們收下了。明天來鄉里簽合同、領賣藕款,等你生態農業做大了,到時我們可要白吃一回呀!”“老同學呀,你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何得源一屁股蹲在荷塘邊,看著荷花就著淚唱起了《荷塘月色》……   作者簡介:   王中玉,男、現年38歲,本科學歷、中共黨員、睢縣農業局辦公室主任、兒女雙全,系睢縣著名婚慶主持人、詩人,睢縣作家協會會員、縣第二屆文代會代表、商丘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詩詞協會會員。從小喜歡文學,15歲開始在省市電臺、報刊發表文藝作品多件。近幾年來主要從事詩歌、小小說的創作及婚慶壽禮主持,并有多件作品在報紙、網絡等媒體上發表并獲獎,主持風格大氣、浪漫、高端,受到文化學者、婚俗專家及禮儀協會一致好評!   +10我喜歡

泣血的石斛花     作者:衛本興     主編:非   魚                         一   黑棕色的匣子靜靜擺放在一塊鐵銹紅的絨布上,在日光燈的映射下泛著冰冷的光。 難以相信,一個不足一尺見方的木盒子竟能容放下如此強健、魁梧的身軀。張茜左臂被攙扶著,右肩斜倚在大廳的立柱上。她凝視覆蓋著黨旗、四周擺滿鮮花的那個黑棕色匣子,仿佛又看到了他安詳的面龐。張茜的淚水早已淌干,直到現在,當她望著眼前現實的一切,她才從夢的世界里蘇醒過來:他真的不在了,不知有沒有留下遺憾。                        二   前天上午,張茜正忙著為單位將要舉行的會議打印會議文件,同事小舒拉開打印室的門探頭進來: “茜姐,電話。”隨后她又神秘地低聲道:“男的。” 張茜不禁一愣:男的,難道是他?可是半月多前才接到他寫的信啊。信上說,他們又要往前開拔了,雖說信要在路上輾轉半個多月,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是不可能回來的。 “喂,張茜嗎?”一個沙啞的男聲,“我是全生。” “我是。”原來是王坤的姐夫。 “你一會來家里一趟。” “什么事?”單位要開會了,張茜這兩天特別忙。 “你…… 你來了再說吧。”姐夫欲言又止。“啪”的一聲,電話掛掉了。 張茜聽得出,全生像是克制著什么,他從未這樣一板一眼地說過話。張茜匆匆請了假,往王坤姐姐家趕去。路上,她一直都在苦思、猜測著,然而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是王坤他為了救戰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和平環境中生活的她從未聞到過戰火硝煙,對戰爭的殘酷她太缺乏了解了。 “王坤犧牲前,吩咐不讓告訴你,可我想還是告訴你的好。他救的那個戰友堅持要求在你們母校召開王坤的追悼會,這樣你遲早都會知道的……” 頃刻間天塌地陷,張茜血液一下子凝結,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復知覺,但神智一片茫然…… 她不相信、不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輕易地走了、離別了人世,他一定活著、一定活著……她凝視著花叢中的骨灰盒,仿佛聽到了匣子的炸裂,聽到了他那倔強的聲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三   “張茜,開會了。” 禮堂大廳已擠滿了人,張茜竟一點也沒有發覺。她挽住王坤姐的手臂,緩步向家屬站的地方走去。當她們從最前排走過的時候,她發現了他,她母校的工宣隊吳根,不禁愕然。  吳根呆立不動地站在那里望著王坤遺像,嘴角微微抖動著,似乎在那已失去光澤的眼角里還有幾絲淚花。不到十年功夫,吳根也老了,他已不再是當年在講臺上講課的那位一臉正氣的工人師傅;歲月,不僅僅是歲月,在他的額頭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皺紋;他腰也駝了,古銅色的面龐已變得有些蒼白。 “小坤救的就是他兒子。”王坤姐看了一眼吳根,對張茜耳語說到。 忽然張茜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感激吳根在王坤魂靈安息的時候來到這里,可王坤為此付出了多大代價啊!   “我和王坤一同上的軍校,一同報名上的前線……” 致完悼詞,家屬代表講了話,最后是王坤生前戰友,也就是王坤所救的那個副連長吳紅——吳根的兒子介紹王坤生前事跡。看著吳堅那酷似吳根的面龐,聽著那字字帶血的陳述,張茜眼前交替出現了一幅幅年代不一、氣氛迥異的畫面。這些畫面有的是那樣古老,那樣久遠;有的卻顯得如此親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四   天熱得出奇,雖然教室高在三樓,卻感覺不到有一絲風兒吹過。和樓一般高的那顆槐樹也像是害了熱病,打著卷的葉子掛著塵土;枝條紋絲不動,無精打采地低垂著;樹上那只老蟬也像是被傳染了,左有聲、右無聲煩躁地叫著,叫聲中夾雜著重重的鼻音……教室里同學們像一尊尊受潮的雕塑,臉上掛著汗珠,有的坐著、有的爬著。雖然教務主任昨天再三強調今天是工宣隊吳根師傅給他們上物理課,但仍有幾個同學早退了。已是上午的最后一節課,好多同學已收拾好了書包準備回家;張茜的同桌王坤仍在聚精會神地聽著課。 “在我講牛頓定律前,先把牛頓介紹一下。” 吳根頭發有些灰白,一副飽經風霜的面龐閃爍著金屬光澤;滿是老繭的雙手青筋裸露著。他顯得有些激動,聲音有些發顫。課前,工宣隊隊長會同學校原來的物理老師一起給他制定了講課方案,當然最后定稿的是工宣隊隊長。課前吳根還模擬試講了幾次,他深感這是組織上對他的信任,是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偉大勝利。他這個只上過掃盲班的苦娃子雖從未聽說過什么牛頓、馬頓,但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用鮮血捍衛這來之不易的革命成果。工廠里,他是一位根兒紅、聽黨話、立場正、覺悟高、手藝不錯的好師傅。 “牛頓,是我國古代一位偉大的科學家。” 王坤睜大了眼睛,同學們也都直起了腰。吳根一見同學們注意了他的講話,更來了精神。 “牛頓不僅是一位科學家,而且還是一位偉大的法家。”吳根照本宣科。 “瞎扯啥呢。”王坤小聲嘀咕了一聲,同學們也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笑什么?”吳根看到同學們的神情發起火來,“你剛才說什么呢?”吳根指著王坤吼道。 王坤不顧張茜暗扯著他的衣角,呼的站起來:“牛頓根本就不是中國人,更不是什么法家。牛頓是十六世紀出生于英國的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上節課白老師已經介紹過牛頓了。” “你、你崇洋媚外。”忽然吳根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王坤。” “王坤……你就是王坤,怪不得啊,你爺爺原來是個國民黨軍官,解放前逃到美國了;你爸爸是反革命,自殺了。今天咱們沒完,一定要查查階級根源……”“啪”,吳根走出教室匯報去了。                         五   王坤以優異成績從軍校畢業,這時他接到了爺爺從美國寄來的信,信上說讓他到美國繼承遺產。同時從軍校畢業生中挑選學員參加中越自衛反擊戰的通知也在學校公布了。 “我報名了,你不反對吧。”王坤望著身邊這位漂亮的姑娘,當年學校一朵吸引眾多男生的花蕾。花兒已經盛開。 “你事前應該說一聲啊,即使你不給我說,也該和你姐商量一下。你媽病逝后,是你姐一手把你帶大,不容易啊。”張茜喜歡的就是王坤這種敢作敢當的勁兒。她深情地望著王坤,學生時代那透著倔強的文靜面龐已永遠消失了。是旅途的艱辛,還是故意有為,王坤寬闊的下顎和上唇上長出了黑黑的胡須。張茜不禁笑了,她想到了那甜甜扎人的一吻。 她挽著他,披著那讓人陶醉的細雨,在古城的馬路上慢慢地走著……已是黃昏,路旁商店已亮起了五彩霓虹。一座座建筑,倒影在水淋淋的地面,五光十色地映射出一個比實物更為美麗的圖畫;一個點狀的紅燈,給了大地一片紅暈;無聲的雨絲,飄飄灑灑;萬紫千紅的雨傘伴隨著它的主人,像夢一樣飄蕩在燈火闌珊處,…… “組織上考慮到我的實際情況,本來沒有批準我的申請報告,可我還硬是報了名。張茜,你想過沒有,也許這是我們最后一次散步了。” “別胡說。”張茜用手捂住王坤的嘴,“你答應我,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回來,答應我!……”她使勁地搖晃著他的手臂。 “嗯。”他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他還想著那個令人懊惱的下午。   “收工了,收工了。”班長終于喊出了張茜和所有同學早已期盼著的話。超負荷的勞動,讓她再也難于堅持下去了。她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大口喘著氣,泥污沾滿了她的臉頰;她的襯衣已被汗水濕透了。她默默地算著,為期一個月的學農勞動還有幾天。 盡管班長和帶隊的吳根喊啞了嗓子,同學們仍沒有個隊形,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同學們像一群打了敗仗的士兵,稀稀拉拉地向駐地蹣跚走去…… 吃罷晚飯,男同學洗也不洗,就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床上,猶如一堆擱淺的橡皮魚。女生盡管也都累得邁不開步子,但多的也都打上一盆水,關上由教室改作寢室的宿舍門,洗著、擦著…… 王坤擦完身體、洗完臉腳,拿上一本書躲在墻角看了起來,可怎么也看不進去。他思索著,一個月的學農勞動就要結束了,他們受了那么多的累、流了那么多的汗,可干的是什么呢,平平整整的土地非要修成梯田狀。他驚嘆,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王坤,”班長過來喊他,“吳老師讓去一下。”他討厭班長那張臉。 王坤連忙將書塞在鋪下。他來到吳根的房間,一進門他就瞧見了剛來學農勞動時,給他們做過“憶苦思甜”報告的大隊黨支部書記。 “你昨晚到誰家?干什么去了?”吳根陰著臉,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學生這樣做會給他帶來什么后果。 王坤愣了一下,隨即說到:“我也不知道去了誰家,我是給一個小學生講算數去了。”王坤奇怪,吳根問這個干啥?他怎么知道這事情?王坤想到了班長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你知道他們家是什么成份嗎?他們家解放前是這個村的地主。魚找魚、蝦找蝦,真是啥人找啥人。” 王坤想解釋一下:是那個小學生向別的同學問問題,那個同學不會才讓找他的。可他沒有吱聲,他知道解釋了也沒有用。 “你把你自進了他家門后的經過寫一下,交到我這里來。特別是他爺爺對你都說了什么一定要寫清楚。”吳根對王坤說完這句話后,征詢似的看了一眼支部書記,支部書記點了點頭。 ……                         六   戰斗已近尾聲,王坤率領戰士圍繞著無名高地,一步一步地向山頂搜索著。猛烈的炮火將山上高點的樹木都炸得只有齊腰高;越軍的尸體在戰壕里擺出了各種姿勢,他們為他們的大印之那夢想流盡了最后一滴血。環形戰壕里沒有幾個活著的人了,但他們仍小心仔細地搜索著,突然王坤似乎聽到一塊巨石背后有動靜,他迅速爬臥地上: “出來。”沒有動靜,他再次大喊一聲:“再不出來,就扔手榴彈了。” 終于一個大額骨、滿臉血污的越軍上尉從石頭后邊舉著雙手走了出來。 “通訊員,給我押下去。”王坤喊道。                        七   學校已基本停課了,雖然課還象征性的上著,但講課內容無非都是宋江是投降派、西門豹是法家什么的。學校的老師也只有在沒人聽課的情況下,才敢夾雜著講一些課本上的東西。 這天又是吳根的課,王坤知道他會講些什么,他讓張茜替他望著風,他偷看一會書。 然而這次王坤沒有再次幸運,吳根仿佛已有耳聞,他向他們坐著的課桌走來。 “看的什么書,交出來。”王坤沒有吭聲。 “交出來。”吳根將坐在走道邊的張茜拉出后,硬是將書從王坤桌斗中搶了出來:《菜花女》。吳根將法國文學家小仲馬小說《茶花女》中的“茶”讀成了“菜”。“難怪看得這么入迷,原來是黃色書。” “還給我、還給我!”王坤撲了過去,想將書奪回來。因為長期堅持鍛煉,王坤體格不錯,一下將吳根撞了個趔趄。 “你奪、你奪,讓你奪!”吳根惱羞成怒,一把將書撕成了兩半。 王坤氣急了,他兩眼噴著憤怒的火焰,他撲到吳根身上,對著他的手就是一口。 “啊,你敢咬人?”吳根氣急敗壞,班長將在隔壁班聽課的另外幾個工宣隊隊員及工宣隊隊長喊來了,他們一伙連推帶搡將王坤帶出教室,關進了操場邊那間存放體育器械的小屋。課是上不成了,同學們涌出教室,圍在小屋外邊。張茜嚇壞了,她后悔不該讓王坤看書。 小屋漆黑一片,長期未用過的各種器械散發著難聞的霉爛氣息。王坤用力搖晃著門,大聲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八   王坤已連續幾天沒有合眼了,他兩眼布滿血絲。戰士們已先后輪替著休息過了。可他,這個陣地上的最高指揮官卻像一臺機器,連續運轉了近七十個小時。一同守衛這個山頭的兄弟連連長開戰后不久就受了重傷,被送到后方,上級授權他全權指揮山頭上的兩個連隊。陣地所在的這個山頭不是很高,卻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被圍的敵人想從這個守軍人數不多、力量不是太強的無名高地打開缺口,求得一條生路。然而兩天多過去了,陣前那個號稱反美王牌的部隊在這個只有零點幾平方公里的陣地上傾瀉了那么多的炮彈,像波浪似的連續攻擊多次,陣地還是被牢牢地控制在我軍手里。 眼下,陣地一片沉寂,只有和風微微吹過,如果不是看到陣前那一具具面目猙獰的尸體,不是聞到隨著陣風一同飄來的汗臭血腥和被燒焦的林草味道,根本就感覺不出這里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戰場。雖已是秋末,但地處亞熱帶地域的戰場仍是驕陽似火。靜寂大地上熱氣蒸騰著向天上飄去,遠處的青山不停地打著綠色、白色的細碎閃光;山下那片被灼熱陽光照耀著的田野里,石斛花和其它各色花朵伴隨著雜草一起在山風中搖曳著。 這是戰前的沉寂,每分鐘、每秒鐘的寧靜,都在孕育著一場更為慘烈的戰斗。王坤倚靠在戰壕壕墻上環望,幾乎沒有不掛彩的戰士了。有的戰士在清理武器,準備迎接下一場戰斗,他們拔掉手榴彈的安全蓋,一排排地擺放在陣地前沿;有的戰士躺在壕底閉目養神;還有的戰士吸著煙,煙圈從嘴里一個個地吐了出來,抽煙吐圈的多是一些老戰士。 王坤盤算著下一場戰斗該怎樣進行,副連長吳紅從戰壕的另一側向他走來,后邊還跟著兩個人。王坤連忙閉上眼,他知道吳紅見了他會說什么。 “老王,說什么你都得休息一會了,若有敵情,我們會叫你的。”吳紅對王坤說道。 “少廢話,到你的崗位去。”王坤不買吳紅的帳。 望著王坤那胡子拉碴、黑黢黢的臉,和已有些凹陷眼窩四周那一圈青色,他知道光靠嘴說是不管用了,這次他是有備而來:“通訊員、一排長。”喊出聲的同時,他抱住王坤的后腰,通訊員、一排長抱起王坤的兩腿,把王坤拖抱進早已備好的洞里,并將幾個大沙袋堵在洞口。 王坤被吳紅他們這意想不到的舉動給驚呆了,待他清醒過來,已被堵在了洞里,他用力推著沙袋,并大聲呼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王坤終究沒能在戰斗結束前合上一會眼。                         九   “你,你憑什么不讓我參軍?”王坤怎么也想不到,吳根這道陰影在他畢業后還是像魔影一樣緊緊地纏繞著他。在校期間,任憑他怎么努力,但都因吳根的一句話,他沒能加入紅衛兵組織,也沒能入上團。中學終于畢業了,他如獲大赦,他想這下可以喘口氣了。畢業后插隊竟因出身問題沒有地方愿意接收他,就業更是無門,靠著姐姐、姐夫那微薄的工資生活,他苦悶迷惘,暗恨自己一個血氣男兒竟呆在家里吃閑飯。秋季招兵的消息仿佛是春風吹進了他的胸膛,他興奮了。清貧的生活并沒有讓他像花一樣脆弱,而是造就了他一副鋼鐵般的身軀。 目測,體檢,一道又一道的關卡通過了,王坤就像一個快要沖刺到終點的長跑選手。平時白凈的臉龐上顯出少有的紅暈,一向不太愛說話的他,這幾日的話也多了起來。他望著抄家時偷藏起來的爺爺戎裝像悄悄地說: “我們家又要出來一個當兵的了,我一定要干出個樣子讓他們瞧瞧。” 然而王坤高興得太早了,吳根不知如何知道了他要參軍的消息,找到招兵辦負責人像背書一樣介紹了王坤家史,末了他對負責人說道:“你們怎么能讓一個國民黨軍的后代去當共產黨的兵?保衛共產黨的江山?”多么簡單的理由,多么正確的說教。招兵辦負責人雖然十分喜歡王坤,并且了解了他爺爺的情況,知道他爺爺是一個進步軍人,抗戰期間立了大功,雖然他爺爺不了解共產黨,也不贊同共產黨,但在打內戰時棄官從商了。他認為同是炎黃子孫,沒有必要兵戎相見。但這個招兵負責人仍沒有膽量在那個非常時期讓人抓住把柄。能讓王坤參軍報名并步入程序,雖是王坤姐夫托人的結果,但已讓他多日里提心吊膽了。王坤參軍的事告吹了。 “你這樣的人還想當兵,真是做夢。”吳根對王坤居然敢報名參軍感到不解。吳根可能忘了,當年若不是舅舅給他通風報信,他也早被國民黨抓壯丁了。 沉默,一陣長長的沉默。 “你等著,我不僅要當兵,而且要當個將軍。”王坤最后一字一句地向吳根說出了這句話。                        十   “你,你爸爸是個混蛋。”王坤被激怒了,他像一頭發狂的雄獅,咆哮著、怒吼著;他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用力向地上扔去,再用刺刀狠狠扎去……勝利后的喜悅心情被這封不平常的信件叨擾得云消霧散,他再次將刺刀向下按去,如果吳根在這,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他,他已不再是那個只會用牙齒來宣泄內心怒火的中學生了,一絲鮮血從王坤那鐵青的嘴角流了出來。 吳紅驚呆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王坤會發這么大的火。王坤一向沉默少言,更少見用這種粗魯的語言罵人,再調皮搗蛋的士兵,他只要看上一眼,對方就老老實實的了。 吳紅戰前就接到了他爸爸的這封信,他怕當時給王坤看了會影響他的情緒,現在狙擊任務已經完成,他覺得對于這個完全可以信賴的戰友是不該隱瞞什么的。 吳根的信雖然寫得有些文理不通,但大概意思卻十分明確。他讓吳紅向組織匯報一下王坤的家史,并要求組織將王坤撤到后方去,再不就是要將王坤作為重點注意對象,如果組織對這些意見都未采納,吳根讓兒子親自監視王坤。 “你向組織匯報了這件事沒有?”王坤瞇著眼緊緊盯著吳紅,陰森森地說道。 “沒有。”吳紅有些膽怯。給組織匯報他想都沒有想過。同室操戈,他不敢保證王坤站在哪邊,但是面對吃我們奶水長大然后又背棄我們的異族侵入,他絕對相信王坤。 王坤望著吳紅那纏著繃帶已長出短發的光頭,心又軟了。他納悶吳根這個全身流動著陳舊血液,到處散發著僵尸味道的畸形兒,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出息的兒子。不論是作為軍校的同學還是戰場上的副手,王坤都把吳紅作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吳紅有頭腦、作戰勇敢。如果不是上次去他家送東西,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眼前這個勇武的軍人和吳根那個小人聯系在一起的。初見吳紅,王坤就感覺吳紅十分像那個人,但他不愿主動去問別人家事,而吳紅也不愿意提起他那個有著花崗巖一般腦袋的父親。王坤沒有想到,在他歸隊前吳根就給吳紅寫了這封信。   他還記得他去吳紅家的情景。 那是一個細雨霏霏的下午,他沿著一條古老的小巷,按照地址找到了吳紅的家。 隨著一陣鞋拖在地上的摩擦聲,門開了。 “你找誰?”一個蒼老的聲音。 “你是?……”王坤想說你是吳紅的父親吧。但當他看到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讓自己一遍遍寫檢查、寫檢討的吳根時,他把后邊的幾個字咽了回去。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形成了電影中的定格。 “你是吳紅的戰友吧,請進、請進。”吳根顯然沒有認出眼前這個一米八出頭的年輕軍官就是當年的王坤,他熱情地招呼著。的確,王坤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瘦弱的中學生了,幾年的社會磨礪再加上四年軍校的鍛煉,已使他成熟了。 “我不進去了,這是吳紅給你帶的東西。”王坤冷冷說道。他沒有看吳根,只是望著吳根身后那張掛在客廳正中的毛主席畫像。 “……”吳根被王坤冰冷的態度驚呆了,他不知這是為了什么,他呆呆地望著王坤。 “你,你是王……”他終于認出來他。雖然王坤的面貌體型已發生了巨大變化,但當他看到那讓他熟悉的眼神時,終于明白過來。 “再見。”可是當吳根剛剛明白過來,王坤已經走了,走進那無聲的雨絲中。                      十一   “走吧。”王坤望著眼前被押送過去的越軍俘虜,對還立在那發呆的吳紅說道。 戰斗已經結束,王坤他們勝在完成了阻擊任務。曠野山林還充斥著匆匆腳步聲、呻吟聲和遠處斷續傳來的呵斥聲;戰火的硝煙還再這一堆、那一堆地冒著,向湛藍的天空飄去;到處是血,到處是骯臟的繃帶;汗臭、血腥,爛肉臭、糞便臭再一次隨著熱風一陣陣迎面飄來……王坤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王坤走在押解俘虜隊伍的最后,他望著幾步開外的吳紅。雖然勝利了,可他們都笑不起來,他們在想著各自的心事。隊伍沿著兩座山間的小路向前走著。被槍炮聲驚嚇跑了的小鳥又回到了它們世代棲居的山林里,它們望著山下這條緩緩移動的黃綠色帶子,歡快地跳躍,高昂地叫著。 吳紅低著頭沉思,走在他右側的一位俘虜瘸腿走著,漸漸落在了吳紅身后。當他剛剛落在吳紅身后時,猛的彎下腰從小腿腿部拔出一把尖刀向吳紅脖子扎去。 “吳紅!”王坤猛沖幾步,一膀子將吳紅撞開,等到他再轉過身,一道寒光一閃,一把軍用匕首扎進了他那寬闊的胸膛。 這個越軍連匕首都沒有顧得上拔,一轉身向山上跑去。 “噠、噠、噠、……”一梭梭子彈向這個頑敵射去。 “嘟、嘟、嘟、……”又是一道道復仇的火焰。 吳紅及其他戰士都把槍口對準了這個家伙,他被憤怒的子彈攔腰截成了兩截,一頭扎在地上,一汪污血流了出來,浸入土里。 “連長!”通訊員向王坤撲了過去。 匕首是從左前胸扎進去的,鮮血透過軍裝,浸濕了整個前胸,也染紅了山間小路旁的石斛花。 “老王,……”吳紅泣不成聲。 是什么聲音這么遙遠;是什么東西掛在眼皮這般沉重;……王坤艱難地睜開雙眼,眼前閃耀著五色光環,他冒著血泡的嘴唇蠕動一下:“不要告訴張……茜。” 不知道王坤是不讓告訴張茜他犧牲的消息,還是不讓告訴張茜他是為了救吳紅而犧牲的原因。王坤臨行前告訴了張茜他常常提及的戰友是吳根的兒子。                    十二   “吳根,請你站到這,給大家念念這封信。”吳紅將已被刺刀扎了幾個洞的稿紙揚了揚,大聲向吳根喊道。 大廳里沉寂無聲,空氣仿佛凝結了,人們屏住了呼吸…… “吳根同志請你站出來。”吳紅那帶有一條長長疤痕的臉不斷抽搐著,他緊緊盯著低垂著頭的父親。 沉默,還是沉默。 “嚓!”吳根終于向前邁出了一步;“嚓!”又是一步。吳根走出人群,他那顫抖的雙手捧著什么……看清楚了,那是一本精裝小說《茶花女》;又是一步;是吳根從歷史螺旋的低回中走出來了嗎?……這是多么大的一步啊,跨過了一個世紀……吳根離王坤的靈柩越來越近了……   他,本來能成為一名將軍! +10我喜歡


大雅強迫症中醫診所豐原自律神經失調中醫推薦台中頭痛中醫推薦潭子廣泛性焦慮症治療方式神岡臆球症推薦中醫中壢頭麻手麻腳麻中醫門診
台中腸躁症中醫診所 台中廣泛性焦慮症中醫門診 梧棲陽痿早洩中醫推薦台中胸痛治療方式 豐原腸躁症中醫門診 桃園失眠中醫推薦南屯胸悶推薦中醫 中壢躁鬱症診所推薦 桃園眩暈治療方式神岡胃食道逆流治療有效 南屯自律神經失調治療方式 潭子心悸恐慌治療有效

arrow
arrow

    s88e97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